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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帝国1》观后感?
一、必须说出口的:
自99年《黑客帝国》上映,全球史无前例的刮起了一阵“黑客”狂潮,最时尚的电影理念、最酷的演员造型、最豪华奢侈的特效场景吸引了全球了众多的影迷,包括我在内的众多观众仍然对从电影院中走出那瞬间的惊呼记忆犹新:电影竟然可以这样震撼人心!黑客帝国这股狂潮愈演愈烈,伴随电影产生的派生品相继问世,黑客迷们趋之若鹜欣喜若狂,配合电影发行的电影短片、电影动画、电脑游戏甚至服饰、文具都是激动的黑客迷执著的追逐。
成功电影的为制造商带来了惊人的丰厚利润,面对这部投资成本过亿(美元)的电影,制造商难掩内心的兴奋坦言:《黑客》一、《黑客》二每投入一美元的成本,就能为他们带来至少十美元的纯利润,并且乐观的预计《黑客》三上世之后将为他们赢得《黑客》一、《黑客》二收益总和的1.5倍,粗略估计约三十亿美元,实际情况是:《黑客三》仅在北京地区预售电影票前三天,票房就突破了200万人民币。
转眼间四年过去,《黑客》钓足了全球黑客迷的胃口,影迷们非但没有遗忘黑客帝国的神话,反而更加狂热。把2003年命名为“黑客之年”更是理所当然。为了报答全球影迷的厚爱(为了杜绝、防止盗版)《黑客帝国3-革命》选择了零时差的(更加商业化的)运作方式---2003年11月5日《黑客帝国-革命》在全世界同步播放。
2003年11月5日又一个神话诞生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神话永远不会破灭!
二、诸神之精神支柱:
看《蜘蛛侠》到结尾的时候,那个肥胖的小个子男人居然也郑重其事的站在星条旗面前,不禁哑然失笑。
有时候我觉得美国人挺幼稚,他们是这样乐衷扮演救世主的一群,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眼角眉梢写满野心,动不动就拿国旗当个事,星条旗恨不能插的满世界都是。
好莱坞在屏幕前不厌其烦的把美国人装扮成世界宪兵,全人类的精神支柱,恰是凭借了“heal the wrold”这样的勇气,《黑客》的筋骨救世主the ONE –NEO问世了。
三、百家饭-千种滋味:
1)我一直不赞成《黑客》是给全世界影迷的厚礼这种说法。先是有人站出来高呼:《黑客》不属于文科生。我要补充的是:严格的说《黑客》系列属于年轻人,属于那一群年轻的电玩爱好者。
不是反感特效,但是《黑客》系列中美轮美奂的特效最终喧宾夺主,Neo成了配角或群众演员多少有些失望,与其说观众们在观看电影不如说一群玩家陶醉于电玩游戏中。这样华丽的特效是奢靡腐败的,避重就轻忽略了剧本情节甚至演员的演技(一件皮大衣、一幅墨镜、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我眼中电影辉煌的时刻已经悄然离去了,现在电影依赖特效如同鱼儿需要水,如同《终结者》《哈利伯特》《指环王》《古墓丽影》,例如《终结者》中两个机械人的打斗甚为突出,观众的感觉如同嚼蜡(早不是鸡肋)。
十年前我是怀着多么激动的心情观看《辛德勒的名单》啊!
过分的依靠特效和电脑制作对《黑客》本身就是个强烈的讽刺,人,究竟是不能离开机器的,哪怕一部电影。
2)沃绰斯基兄弟这对导演搭档在有限的时间内试图传达灌输太多的内容,《黑客》系列吸纳了各电影届的各个精英共同完成这理想。
武术指导袁和平重担压肩,屏幕上Neo、Smith扭扭捏捏白鹤梁翅,中国拳法讲究:精、气、神,我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大碍,时下流行暴力电影,《Kill Bill》《查理的天使》同样让女人同样舞枪弄棒,电影中是不是应该加入:此电影纯属虚构,小朋友不可模仿!的字幕呢?
《卧虎藏龙》中余秀莲望着怀抱中的李慕白恳求:给我一点希望!这就是我眼中的中国文化,她是绵延的,包含底蕴却不抑扬于神色中的,不能揣测也不要妄图将传统的中国文化与其她交融。古文如此、诗词歌赋如此、茶道如此、中国功夫也如此,除非高山流水、松鹤互映、白云深处这样的境界,中国功夫的精髓不能被好莱坞机械人理解并同化。
3)哲学理念的介入无疑是《黑客》成功的元素之一“波德里亚”“苏格拉底”“柏拉图”“庄子”“圣经”“宇宙起源说”等词语在诸多在影评中频频跃入眼帘,其中有一篇影评的标题是:前文明世界的宇宙辩证。我绝对没有批判他们的意图,这些影评都写的很好,有如坠深渊迷雾的错觉。
《黑客》放映后,一位外国记者专门写了一本书记录并整理了电影涉及的哲学理念因此一抛走红。影迷们惊呼:啊!这样伟大的电影!电影加上了耀眼的光圈,电影中出现的门牌号对应的《圣经》告诉我们。。。。。。出现的车牌号《圣经》告诉我们。。。。。。主人公的名字揭示了。。。。。全世界因《黑客》系列掀起了哲学狂澜。
如同深奥的电影一样,影评们或教材或骈体文一样深奥。
你会发现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黑客迷狂热执著的不停迷惑、探索、发现,上纲上线怕是必然的结局(让我联想起了矩阵中被机械迷惑的99%的人)。电影终究不是教科书,不需要扮演传教士的角色,倘若电影和观众都偏离了自己的坐标和方向,电影如何娱乐大众呢!
四、结束?开端?
耐人寻味的是《黑客帝国三-革命》中出现的“革命”是复数形式:revolutions!
那暗示:革命(神话)刚刚开始,革命(神话)仍然要继续(矩阵经过第六次升级,将更加强大,who is the next Neo?)!
《黑客》中有一句对白很经典:Neo,你要透过腐败的肉身观察本质!
电影永远是电影!
震撼吗?那也不过是一部电影!
《送你一颗子弹》,一颗有力量有温度的子弹
忙碌之余的闲暇片刻,最幸福的莫过于还能见缝插针地静静读点好书。 《送你一颗子弹》 是2018年读完的最后一本书,唇齿留香,意犹未尽。
作者刘瑜,人大本硕,哥大博士,哈佛博士后,前剑桥老师,现清华政治系教授。
如此重量级背景,任谁见了都要为之一震。但更吸引我的并不是这些外在名号,而是与她的学者精英身份背道而驰的文字: 非主流,反鸡汤,去高深,犀利通透,随意流淌的想象力与幽默感,极富现代感和时尚感,又有点嬉皮笑脸、小众、颓废、文艺范和无厘头,金句频出,快意爽辣。
世界如此功利喧嚣浮躁,有趣的人已经少见,深刻的更少,有趣且深刻的实属难得。透过这些既有力量又有温度的文字,我读到的是一个有趣且深刻,坦荡且智慧的刘瑜。
知道这个名字和这本书,其实是很多年前了,那大概是它刚面世的2010年。人名和书名都让我误以为是男作家的书,第一直觉以为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随笔集,书海茫茫,过眼云烟,并没有吸引我去读。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相遇,是缘份。一个人和一本书的相遇,也是缘份。没有遇见,是缘份未到,即使遇见,也未必懂得;缘份一到,自会相见。
那为什么时隔多年,我又翻开它了呢?还得从刘瑜的先生周濂说起。前一阵在喜马拉雅听人大哲学系教授周濂讲的西方哲学课程,才无意得知他俩居然是一对,由喜欢周濂的课,到对刘瑜产生兴趣。
苏格拉底说: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过。 本书可以说是对这句话的深刻践行。刘瑜审视一切:街上的疯老头、同宿舍的舍友、爱情、电影、书,大到制度,小到老鼠,共101篇,分为五个主题:论他人即地狱、论自己作为他人、论人生意义之不可知、论爱情之不可能、论社会之既不可知又不可能。书名《送你一颗子弹》就是其中一篇的标题。
刘瑜擅用严肃的政治词汇类比平常琐碎的生活,庄谐碰撞产生离奇的幽默感;常用各种脑洞大开的奇妙比喻,既精准形象又别具一格;既有小情绪中流露的感性,又有严谨的逻辑中传达的理性。
本书记录的是刘瑜2005到2009年期间,尤其是2006到2007年在哈佛留学时的一些生活点滴。涉及面广,信息量大,思考深刻,很多典故比喻都需要有比较广泛的常识、一定的生活阅历和政治方面的知识背景。如果八九年前去读,由于自身认知和阅历的局限,我也未必能领悟多少个中妙处。即使读了,也只是蜻蜓点水,擦肩而过。即使是现在,有些篇目还是觉得有点不知所云。
但大多数还是令我或忍俊不禁,或会心一笑,或若有所思,或回味无穷,总之爱不释手。尤其以下这二十来篇,读来相见恨晚、心有戚戚。
当我读一本书有这种 “过瘾”的感觉时,通常我不会爽过就拉倒,而是会细究一下——为什么这篇会让我产生“知己”之感,它们到底说中了我的什么心思?审视人生嘛,从审视自己做起,不是吗?
每个人都是一座宝藏,每当我这么做了,总是会惊喜或意外地发现更多自我,因而更加“过瘾”。这个挖掘宝藏的过程,称为“自我认知”,是每一个人最基本的使命和义务。如果你连自己都不感兴趣也不了解,还谈什么其它呢?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此我的理解是:同一本书,一千个人看到的却是一千个不同的自己。阅读对一个人就是这么起到影响的,罗曼罗兰都说了:“从来没有人为了读书而读书,只是在书中读自己,只是在书中发现自己,检查自己。”
如大多数人一样,我们都只顾紧抓着眼前的六便士,所以才会格外敬畏“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的查尔斯。
这篇文章让我照见了自己对待梦想的态度:我绝没有查尔斯的勇气或者说纯粹——他其实不是“ 选择了梦想,而是被梦想击中,被梦想俘虏 ”,对我而言,梦想的位置永远都排在现实之后,但又必不可少。我不会只满足于手边的六便士,但只有紧抓住手边的六便士之后,我才敢抬头仰望月亮的清辉。
刘瑜把她在国外留学和各国学生合租时,如何处理公共厨房的卫生问题写得跌宕起伏、生动有趣,她把对这个问题的解决和处理当成对另一个问题的思考和实验:“ 一个理性、和谐、正义的公共秩序是否可能?如果可能,它的条件是什么?如果不可能,它的障碍是什么?前者是生活问题,后者是政治问题。 ”
对此文的喜欢让我发现:我内心里一直很希望自己能具备这种能力:在平凡琐碎的生活中,提炼出对一个有高度问题的深刻见解,哪怕这两者看似是多么风马牛不相及。
刘瑜把外人眼中神秘高深的学者学术工作理解为只不过是“生产流水线”,其实我们大多数人的工作和生活不也如此吗?有多少人有勇气且有能力真正却追逐心灵的自由?我们都如《肖申克的救赎》里那些蹲监太长已被“体制化”的人一样,已不能适应监狱外的生活, 偶尔畅想“飞越流水线”,但是又恐惧“流水线”之外的万丈深渊 。
我的思考则是:既然“ 饭碗并没有陶冶情操净化灵魂的义务 ”,那我们就需要发展出流水线以外,能陶冶情操净化灵魂的爱好,让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机会面对且取悦自己的灵活,以抵制流水线对我们的体制化。
套用马克思把“生产”分为“简单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刘瑜把生活中的事务分为“简单再生活”(维持生活不得不做的事)和“扩大再生活”(真心喜欢和向往的事)。这也无比精准地概括了我生活中的两类事情。
刘瑜对两类事务的态度也是我的心声“ 那些我们‘不得不’做的事,多么像一个包办婚姻中的又丑又坏的老头子,挡住一个少女向往私奔的心。 ”,这句话多少减轻了我的自责,原来不只有我这样啊。每次当我不情愿地被琐碎事务缠身时,我心里总是无比思念那些甜蜜情人——读书、写作、电影、音乐、讲座、一个人闲逛发呆……总是迫不及待想要飞奔去和它们相会。
看,刘瑜总是擅长用政治类比生活,并且总有很多这样既出其不意又有趣恰当的比喻。
“ 每个人的心里,有多么长的一个清单,这些清单里写着多少美好的事,可是,它们总是被推迟,被搁置,在时间的阁楼上腐烂。 ”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明明有很多想做的美好的事,可是却一再地告诉自己“等我忙完手头这件事之后,我就去做这些”?然后一忙就没完了,或者等忙完了你却没有了热情。于是,你和很多美好的事就这么失之交臂,我们和梦想中美好的生活就这么渐行渐远。
我有两个时期有着非常强烈的这种“生活被搁置感”,一次是在准备在职硕士论文答辩,另一次是在准备一个重要考试。那段时间,我过得非常不快乐,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强打精神,症状类似相思病,因为上面提到的我那些甜蜜情人统统被关进了小黑屋,而终日思之不得见。
后来,我选择再也不搁置、不推迟。既然人生短暂,又充满了“万一”,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那么,为何不让自己的每一个当下都在做想做的、美好的事情呢?
据说“巴黎”是一个隐喻,指的是一个人追求梦想的勇气,我倒不这么觉得。看这部电影时我内心深处的隐约同感告诉我,“巴黎”指的是对“生活在别处”的向往:如果移民到国外,如果搬到另一个城市,如果换一份工作,如果换套大房子,如果换个人,甚至是如果有来生……
但问题是,如果这些如果真的发生了,你的生活也未必就会变得更好,因为出了问题的根本就是你自己。以上所有变化里唯一不变的,就是你自己。
当我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就这么做了:如果你真的强烈地想要别处的生活,那就为了目标去行动,不惜付出一些代价;否则就踏实待在原地,珍惜眼下每一刻。幻想、抱怨都没什么卵用,像剧中女主愤怒绝望到丢了性命就更犯不上了。
这篇文章让我突然明白:原来我曾经那些莫名其妙的怦然心动或神魂颠倒根本就不是爱,而是Crush,比较精准的翻译是“ 短暂地、热烈地、但又羞涩地喜欢过Ta 。”。
最早我是从《老友记》里知道这个词的,Crush的魅力来自于幻想,而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不可能长时间地陷入幻想。所以,幻想消失,Crush油尽灯枯。
提醒就是:crush来了,首先你得有分辨出它的智慧,其次要有判断该不该行动的智慧,因为“面对有些可能性,转过身去,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但迎上前去,则是一个愚蠢的错误。”
刘瑜觉得在美国有一种“历史的终结感”,而回国则有更多可能性。在美国的几段短暂生活经历,也让我有此同感。这也是我在如今汹涌的“移民大潮”中始终“坚定不移”的根本原因,对我而言,是指美食和自我实现的更多可能性。
很酷很流行的这句话“一个人要像一支队伍”就出自这篇文章,它的全句是“ 一个人要像一支队伍,对着自己的头脑和心灵招兵买马,不气馁,有召唤,爱自由。 ”
说的其实是一个人和自我的关系: 外在的一切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求的只有你自己。
这篇写得特逗,剑桥牛津的传统特色活动Formal Hall——一种上流社会调调的正式聚餐,却被刘瑜写得调侃甚至讽刺。这种对权威、地位、正经、高端的瓦解,是一把撕去虚荣的外衣,笑对真实的自己外界爱咋咋地,是我喜欢刘瑜文字的主要原因之一。
《吞下那颗红药丸》则是借电影《黑客帝国》讽刺“故作高深”。还有这几篇,也都在那么一个瞬间,曾让我的心里微妙地为之一动:《约会文化》、《最好的时光》、《爱情饥渴症》、《论婚姻制度的演进趋势》《超越那一天》、《政治的尽头》、《Life after people》和《牛校牛在哪》。一不小心又写多了,不写了,自己去看吧。
至于全书层出不穷的金句,给你抄了几句,见上图(字不好看,请自动忽略),以上引号斜体内容也都摘自本书原句。你读读看,是不是很爽很过瘾?当然脱离了上下文,只孤立地读一句或一个段落,难免不解其意或断章取义,所以,还是去读全书吧。
在本书后记里,刘瑜说她自己“ 性格沉闷、生活稀薄,而文字是她体验生活的方式 ”,所以她选择“ 用感受来弥补事件的贫瘠 ”。“ 我相信是一个人感受的丰富性、而不是发生在他生活中的事件的密度,决定他生活的质地;是一个人的眼睛、而不是他眼前的景色,决定他生活的色彩。 ”
审视自己,我又未尝不是如此,生活平常稀薄,通过文字体验生活,捕捉每一个细微的感受。所以,才有了你们读到的这些文章,谢谢你们有耐心听我唠叨。
P.S. 现在正在读的是她的另一本书《观念的水位》。刘瑜自己说,她通常写两类文字:生活随笔和时评政论,《送你一颗子弹》是前者,而《观念的水位》是后者。文字风格相似,后者稍微更冷硬一些,讨论的话题不同,都很好看。
黑客帝国涉及到哪些哲学和科学问题
“一千个人看,就有一千个黑客帝国。”
每天早上醒来,
镜子里那睡眼惺松的人真的是你吗?
你是否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
你所知道的事实是真实的吗?
一切的一切都将慢慢揭晓......
A 爱丽丝漫游仙境(Alice In Wonderland)
1860年,在英国作家刘易斯•卡罗充满想象力的笔触下,好奇的爱丽丝在追逐兔子的过程中,悠然掉入一个曼妙神奇的梦幻世界。1999年,在沃卓斯基兄弟的《黑客帝国》中,怀疑世界出了问题的Neo则追随一个有小白兔文身的性感女郎来到地下Rave Party,从此而一发不可收拾,走入真实的荒漠。
B 鲍德里亚(Baudrillard)
在第一集中,一个计算机朋克带着他的小白兔女友来尼奥家做交易,尼奥从一本掏空的书中拿出一碟非法软件——注意,那本掏空的书就是鲍德里亚的名著《仿像与模拟》。这是我们第一次有据可查地看到鲍德里亚对《黑客帝国》的影响。而莫菲斯的那句著名台词“欢迎来到真实的荒漠”,则直接出自书中第一章第一页的第二段。
让•鲍德里亚,法国思想家,也是旗帜最为鲜明,著作最为晦涩的后现代“超级”理论家。80年代以来,其作品被广泛翻译到英语世界,旋迅速确立其“后现在理论精神导师”之地位。与福柯和德勒兹相比,鲍德里亚对消费社会,当代艺术,社会形态及转型等方面的研究和思考无疑更加深入和富于启发性,类象社会就是他提出来的。他的理论对图像有非常深入的研究,对摄影更不无启发。请看这些名言:“打倒所有坚信有一个真实世界的这种假定”“在一个完全本末倒置的世界上,正确只是错误的一次行动”“超过了某一确定的时刻,历史就不再是真实的了,不知不觉之间,全人类已将真实抛在身后。从那个时刻起,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再是真实的了......”“今天,整个制度都在不确定性中摇摆,一切现实都被符号模拟的超现实所吞噬。如今控制社会生活的不再是现实原则,而是模拟现实。目的性已经消失,我们现在是由种种模型塑造出来的。”
C 赛伯朋克(Cyberpunk,电脑朋客)
赛伯朋克/赛伯空间一词源于科幻小说家William Gibson一篇关于神经计算机网络的小说《神经漫游者》(在下文N中详述),在这篇引起巨大轰动的小说中,Gibson首先发明了赛伯空间(cyberspace)这个术语:“赛伯空间,一个被数亿操作员每天经验着的交感性想像......一个来自于人文体系中每一台电脑的数据吸引力的图式化表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复杂构成。”赛伯圈内的代表作家除Gibson外,还有Bruce Sterling等一批80年代的硬科幻小说作家。
Cyberpunk的信条是:信息自由,实践,分散和领先。信息需要并且应该对所有人开放,为所有人利用/控制。Cyberpunk还是一种看世界的方式,他们沉溺于高科技工具并鄙视人们以传统方式使用它们。Cyberpuck是无政府主义者,他们是永远的反权威者,是埋植在文化中的意识形态的炸弹。
纵观Cyberpunk的历史,普罗米修斯是守旧的西方世界的Cyberpuck模范。其后是古代墨西哥阿兹特克人信封的羽蛇神Quetzalcoatl,之后是自由职业者、疯子......直到《黑客帝国》里的黑客们。
D 笛卡儿(Descartes)
欧洲近代哲学创始人之一。伟大的科学哲学家笛卡儿曾试图为科学建立起一套坚固的方法论基础,他的巨著《沉思录》其实就是“对第一哲学的冥思”。笛卡儿着重思维的精密性,不信赖感性经验,认为只有理性思维才可靠。他从怀疑一切事物的存在出发,扫除自己的成见,要寻求一个最可靠的命题作为起点,然后进行推论。笛卡儿进一步深入到数学领域,但他发现甚至连数学也不能相信,万一那后面有一个“恶毒的魔鬼”在操纵,在扰乱他的头脑呢?他发现,最可靠的事实就是:他自己在怀疑;因此,心的存在是无可置疑的,而身的存在则须推论出来。于是有了那句名言:“我思故我在。(汤勺并不存在)”
他认为观念的起源有两种,一是来自感性经验,一是天赋的观念。他对天赋观念更重视,他认为自我、上帝、时间、空间、完善、无限、几何公理之类的观念都只有是天赋的(显然,关于存在/真理的不懈探求也是黑客们的天赋观念)。
笛卡儿还提出了著名的身心交感论,即物质的身和非物质的心能够互相影响。
记得《黑客》中Neo的疑虑吗?“如果我死在那里怎么办?”“灵魂死去,身体也将不复存在。”
E 存在主义(Existentialism)
现在,假设拿到红色药丸和蓝色药丸的不是Neo,而是让•保罗•萨特、阿尔伯特•加缪、马丁•海德格尔,那么他们会如何选择呢?很显然,这三位存在主义大师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matrix,进入真实的荒漠。也许那里令人痛苦,但毕竟还原了存在的真实。
按萨特的观点,唤醒前的Neo只是en-soi(一种自足的存在,比如桌子),唤醒之后,才成为pour-soi(特指自我意识的存在,即人),能够为自己的选择和存在负责的“人”。
存在主义追求绝对自由,终极解放,自由选择。呈现疏离与荒谬,控诉/反叛一切传统习惯,只有对一切尘世存在的悲惨、无意义彻底确信,才有可能透视出一种从废墟中升起的通向拯救王国的远景。而幻灭、荒谬、无望、虚无的“废墟”感,就是一种赎罪的过程,恰如“弥赛亚”来临之前的阵痛。上帝存在与否并不是真正的问题,人所需要的是去重新发现自己。所谓“存在先于本质”,意思就是人首先存在着,在这个世界上遭受各种波折,而后才能界定他自己——这简直就是Neo的觉醒经历。
F 恋物癖(Fetishism)
在《黑客帝国》衍生的众多“主义”中,恋物癖这一传统的性偏移病症也进一步演变为消费性的数码恋物——尤其是当超媒体取代超文本,虚拟现实取代传统空间之际,在影片中也足以发掘出很多乐趣。尤其是那令人无限着迷的子弹时间:在某样物体,某个部位,或某种动作上,长时间/多角度的滞留和留恋。这正应了弗洛伊德的恋物癖概念:恋物的对象其实不是商品,而是主体的不愿移动。
G 诺斯替教(Gnoticism)
初期基督教的一派,尊重某种灵的直觉,含有西亚,东亚哲学,曾被视为邪教。诺斯底的世界观是“二元论”的;宇宙有两个神,一善一恶。至高的神创造了一连串的灵体,都是神性的放射。宇宙是由一位较低级的“造物主”造的。物质是邪恶的;灵魂得从肉体中解脱,须有使者从众光国度差到世间来(基督)。基督可能是天使,是幻影的灵体;也可能是凡人,暂时获得更高的力量。人要得救必须领受秘密仪式,而得到更高的“知识”。伦理方面有人主张苦修,但也有人认为肉体上的行为不影响救恩,所以不禁止情欲,过着放荡的生活。
H 享乐主义(Hedonism)
《黑客》第一集中的Cypher是典型的享乐主义者,为求感官满足而背叛了黑客组织(与特工Smith在虚拟餐厅的对话)。
早在苏格拉底/伊壁鸠鲁的时代,人生的“唯乐原则”即得到了哲学上的确立;快乐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也是人生的终极目的。即使某人,某一群体在特定时间内对这一原则有主动或被动的背离,那目的仍是追求终极的快乐。故追求快乐和躲避痛苦,乃人生之两大规定动作,不用教,不证自明。少有人会在学理上主张的“享乐主义”,如今却随着消费主义攻占了我们生活的大片领域。结合着新科技成果出现的科技享乐即使当前消费文化的流行趋势。
其实,我们每日浸淫其中的网络,又何尝不是Cypher梦寐以求的牛排?
I 完美形象(Ideal Forms/洞穴寓言)
在柏拉图看来,完美形象Ideal Forms才是现实的最高层次。经验现实最不可靠。
关于完美形象(理想形态),柏拉图有个著名的“洞穴”寓言。在这则寓言中,柏拉图有一个著名的“洞穴”寓言。在这则寓言中,柏拉图假设有一群人“居住在一个洞穴中,有一条长长的甬道通向外面,它跟洞穴内部一样宽。他们从孩提时代就在这里,双腿和脖子皆被锁住,所以是在同一地点。因为被锁住也不能回头,只能看到眼前的事物。跟他们隔有一段距离的后上方,有一堆火在燃烧。在火和囚徒之间,有一条高过两者的路,沿着这条路建有一道矮墙,就像演木偶戏的面前横着的那条幕布”。外面沿墙走过的人们“带着各种各样高过墙头的工具,用木头,石头及各类材料制成的动物或人的雕像,扛东西的人有的在说话,而有的沉默着。”“由于他们(洞穴人)终生不能行动或回头,因此外部世界投射在他们面前的影子,便成为他们所能看到的唯一的真实。当路过的人们谈话时,洞穴里的人们会误以为声音正是从他们面前移动的阴影发出的。”被囚禁的人完全被剥夺了任何自由的可能,他们只能面对空荡的石壁,壁上的影子是他们可能拥有的惟一的世界,而这个幻想的功能就使他们不再有能力指认真实。
而生活在matrix中的人类电池,其实就是洞穴寓言的未来翻版。进一步说,观看《黑客帝国》的观众本身,何尝不是又一群洞穴里的囚徒?
J 基督(Jesus)
这个寓意再明显不过了。首先,尼奥的名字Neo,是英文One(救世主)的倒拼,同时意味着“新”,他在matrix的“机器豆荚”中苏醒,在Nebuchadnezzar(来自圣经,尼布加尼撒二世,古巴比伦国王,曾攻占耶路撒冷,建空中花园)船上受洗。在第一集中,Neo先是死去,而后被崔尼蒂(Trinity;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一吻唤醒。弥赛亚式的复国救主象征充斥全片。
K 康德(Kant)
其实这个字头更应该先给"Kung Fu"——中国功夫
如果同样做一次红蓝药丸的选择,康德的出发点将于存在主义巨擎不同——不是进入真实的荒漠,而是进行一次道德选择,追求“至善”(the Highest Good)。
康德的自我意识理论是欧洲思想史上最具影响的理论,并不可逆转地确定了欧洲思想发展道路:它首先是唯心主义思想家,比如费希特、谢林、黑格尔的体系得以建立的动力。在他的批判系统中,贯穿着一个恢宏的主体性原则,那就是主体能动性是构成科学知识论的根本条件。他提倡分析批判的哲学方法,明辨知识与信念,崇尚自由自律的道德良心,促进大同世界的理想。其著作中最富有启发性的是《纯粹理论批判》,书中,康德将上帝存在的需求安设于道德领域,也就是说,虽然我们无法证明上帝存在,但这个“至高至善”是一切道德伦理之基础。这种侧面迂回的自我确证有些像墨菲斯Morpheus的执意信仰——Neo必须成为救世主,否则一切将没有意义。
名言:“每一个个别经验不过是经验领域内的全部范围的一部;而全部可能经验的绝对的整体本身并不是一个经验。”
L 拉康(Lacan)
雅克•拉康是自笛卡儿以来法国最为重要的哲人,在欧洲,他也是自尼采和弗洛伊德以来最有创意和影响的思想家。
在考察主体形式的时候,拉康提出了著名的“镜像阶段”理论。拉康认为,六至十八个月的儿童利用反映于镜子之中的身份确认自己的形象。这使他逐渐摆脱了“支离破碎的身体”而获得自己身份的基本统一性。镜像阶段之前,儿童仅仅将自己的身体视为一堆破碎的物体,他甚至对于这个不完整的身体怀有恐惧。这时的儿童无法通过自我感知——例如时间感,空间感,运动等等——认识身体的完整性,只有外在于自身的镜像才能为主体提供一个结构性的整体。当然,许多时候,拉康所说的镜像仅仅是一种象征物——一种外在于主体同时又给予主体定位的象征物。
“镜像阶段”的意义就在于清晰的界定自我。请同学们参考黑客第一集中Neo伸手触摸镜子粘起金属液体的段落(他在镜子中看到扭曲变形的自我),第二集中特工Smith终于摆脱matrix的控制成为真正独立的个体也是“镜像阶段”的作用。
M 马克思(Marx)
也许,《黑客2》中墨菲斯Morpheus(英文名是希腊神话中的睡梦之神。掌管梦境,利用喝下不同的水来区分梦境与现实,与电影中红,蓝药丸有异曲同工之妙)应该参考一下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自由民和奴隶、贵族和平民、领主和农奴、行会师傅和帮工,一句话,压迫者和被压迫者,始终处于相互对立的地位,进行不断的,有时隐蔽有时公开的斗争,而每一次斗争的结局都是整个社会受到革命改造或者斗争的各阶级同归于尽。在过去的各个历史时代,我们几乎到处都可以看到社会完全划分为各个不同的等级,看到社会地位分成多种多样的层次。在古罗马,有贵族、骑士、平民、奴隶,在中世纪,有封建主、臣仆、行会师傅、帮工、农奴,而且几乎在每一个阶级内部又有一些特殊的阶层。从封建社会的灭亡中产生出来的现代资产社会并没有消灭阶级对立,它只是用新的阶级、新的压迫条件、新的斗争形式代替了旧的。
而在现代,则有了Matrix和人类电池。我们这个时代,Matrix时代,却有一个特点:它使阶级对立简单化了。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阵营:Matrix和人类斗士。锡安城Zion的人类叛军,他们是地球的自由卫士,革命的主力军,也是颠覆matrix等级秩序的幽灵。
N 神经漫游者(Neuromancer)
从1984年开始,一位名不见传的美国作家Willian Gibson连续发表了三部内容相当诡异、场景和情节相互连贯的长篇小说。这三部作品分别是《神经漫游者》1984、《计零》1986和《蒙娜•丽萨超速档》1988。这三部作品一下子在久已无声的科幻世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Gibson的三部小说有时被称为“矩阵三部曲”,有时又被称为“漫生三部曲”。这是一套从构思到风格都非常奇特的作品。故事讲述一群“电脑牛仔”如何使自己与计算机网络相互连通、并放弃躯体进入赛伯空间(Cyberspace)去进行奇妙的探险。小说中的世界阴冷昏暗,经济和政治生活都由日本式的大型垄断财团控制,公司的概念取代了国家的概念,只有服从公司,发誓效忠,才能得到生活的保障,而不服从某个公司,希望离开它,就意味着你已背叛。《神经漫游者》一书不但创造了Cyberspace和virtual reality(虚拟现实)两个字,也引发了cyberpunk(赛伯朋克)大潮,大肆冲击主流文化。
另外还要提一提美国数学家Nobert Wiener,在他的著作《人有人的用处》中的第五章,他详细论证了有机体是消息的观点。虽然Wiener自己也认为这一章有点像“科幻小说”,但他还是认为,实物传送和消息传送之间的界限并非是永远不可逾越的。他认为有机体,包括人在内,都是一些模式,而这些模式就是消息,可以被传送的消息。
O 先知(Oracle)
在希腊中部靠近帕拿苏斯山的特尔斐城,坐落着著名的阿波罗先知所在地——阿波罗神殿。其年代至少可追溯到公元17世纪,神殿入口处写着“认识你自己”。在《黑客帝国》中,同样有一位先知登场,而且家门口也刻着同样的标记(只不过是拉丁文)。
在影片中,祖母般慈祥的先知给Neo烘制了可口的小饼(cookies),而在电脑应用中,cookies是从网站传送到用户浏览器并保存在硬盘中具有识别功能的少量资料,其实是一种跟踪机制,它意味着自动记忆功能,可以让再次访问某网址的计算机用户读取上次留下的数据。这和Neo拜访先知实在是有着玄而又玄的联系。
P 菲利普•K•迪克(Philip k.Dick)
伟大的科幻小说作家,其作品一直探讨人的定义和真假二元对立的问题,被无数次地搬上银幕。尽管他一生惨淡,备受恐怖症与抑郁症的折磨,吸毒,婚姻破裂,英年早逝,但他创造出了一个科幻界的奇迹。迪克的作品将科幻与神秘主义,自身体验,纯科学和低俗戏剧巧妙地结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狂野诡秘的独特氛围。在简约的风格和标准的科幻手法之下,呈现的是一个更深层的世界——那里有极度的情感经验、纯哲学式的思考和不时涌现的惊人观点。如同卡夫卡一样,迪克的名字成为描述某种流传深远的文学观的专有名词。他的作品将科幻与“技术至上”的后现代主义文学结合在一起,被看成“美国的博尔赫斯”。
可以说整个“赛伯朋克运动”及其诸多衍生的分支均受到迪克的影响。迪克式的主题如政治狂想、星际阴谋以及因为吸食毒品和意志被控所产生的虚拟现实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主题之一。1982年的经典科幻片《银翼杀手》就改编自他的短篇小说《机器人会梦见电子羊吗?》,另外还有如《全面回忆》、《少数派报告》、《记忆裂痕》(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我的好莱坞30年十大经典科幻片cherrystar原创),据说未来更有三部根据他小说改编的影片将要投入拍摄,让我们拭目以待。
Q 奎因(Quine)
Willard van Orman Quine,美国哲学家、逻辑家,“逻辑实用主义”或“实用主义分析哲学”的重要代表。
在他看来,本体论问题可以简单地表述为“存在什么”的问题。而对“存在什么”的表述问题又可分为两种:一个是何物实际存在的问题,即本体论的事实问题:另一个是语言使用中何物存在的问题,即本体论的“承诺”问题。在Quine看来,任何科学理论都是对“存在什么”的一种表述。
Quine还在他的《真之追求》中对排中律做了详尽的质疑分析。排中律的通行解释是,“在同一思维过程中,两个互相矛盾的思想不可能都是假的,其中必有一个是真的”,“不能对同一对象既不肯定,又不否定”。这就是说,排中律要求两个相互矛盾的思想必须一真一假,不能都不真不假。也许用此可以排除我们对《黑客》无限套层的虚无世界观的困扰。
R 真实(Real)
可以说,《黑客帝国》的核心问题就是Quine的本质论质问:“What is there”(存在是什么)。真实,到底是存在主义声称的客观体验,还是仅仅是我们与外界互动产生的感官反应?如Morpheus所说:“什么才是真?你怎么定义真?如果你说的是气味,视觉,那么所谓的真不过是一连串大脑翻译的电脉冲。”
S 苏格拉底(Socrates)
著名的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哲学路线的创造者。他把哲学定义为“爱智慧”,他的一个重要观点是:知道自己无知。他说,他听到神谕说他是人间最聪明的人,可是他感到自己并不聪明,于是就到处找有知识的人谈话,想推翻神谕。结果他发现这些所谓有知识的人并没有知识,并不聪明,又进而发现他自己的聪明之所在于他认识到自己的无知。遂以自己的无知而自豪,并认为人人都应承认自己的无知(Neo也接受了这样的测试)。
在讨论知识和伦理道德问题时,苏格拉底惯于采用问答法,双方一问一答,通过揭露对方回答中首尾不一致的地方进行诘难,使对方陷入矛盾,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知,从而导致真理。他把这种方法称之为“接生术”,其实是一种归纳法。苏格拉底的辩论术和传道热情颇像孔子,《黑客》中的Morpheus也扮演了这样一位精神导师的角色,他孜孜不倦、坚定不移地说服Neo相信自己是救世主。
T 三位一体(Trinitarianism)
崔尼蒂的名字Trinity,即圣父,圣子,圣灵的三位合一。
以“三”记录的最神圣的思想,莫过于三位一体。好多宗教都有三位一体说,天主教和基督教的说法是:天主圣三,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一体三位。天主的本性是爱,天主父是此绝对爱的自我给予;天主子是此绝对爱的自我接受与答复:圣灵则是此绝对之爱的自我合一。佛教有所谓三宝:佛、法、僧。道教有所谓玄、元、始三气,和由原始天尊化身而成的三清。此外许多原始的宗教如伊朗鲁亚宗教、希腊宗教、罗马宗教中,都有所谓的“三联神”,即各自独立而又互相关联的三位高级神灵。儒家不是真正意义的宗教,但它在谈到宇宙原始的时候,也认为“太极元气”,是“函三为一”的。
U 乌托邦(Utopia)
在1975年的著作《Ignorance》中,哲学家彼得•安格把笛卡儿操纵经验的“恶毒魔鬼”概念进一步发展,创造了“邪恶科学家”的形象。这位邪恶科学家利用电磁脉冲刺激人脑,让试验者失去自由意识,随他所想。
1981年,在一本叫做《理性,真理和历史》的书中,Hilary Putnam更进一步引述了哲学家们关于“缸中之脑”的设想:“一个人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接连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他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一个人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接连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有关这个假设的最基本的问题是:你如何担保你自己不是在这种困境之中?而在物转化成为物的形象/影像,虚拟现实技术已经开始应用、并大规模进入日常生活的今天,我们似乎不得不将这个噩梦般的故事视为启示和预言。人不是“缸中之脑”,但是他最终将成为“缸中之脑”:“信息高速公路一旦完成,人类的栅格化生存将彻底实现。”
另外还要一提的是Robert Nozick,此君可称得上是哈佛大学的“镇校之宝”。一生出了七本书,但最广人知、影响最大、极可能令其在西方政治哲学史上留名的,无疑是1974年出版的第一本书《无政府,、国家与乌托邦》。Nozick在书中提出,只有一个政府极少干预的、功能上最弱的国家,才是一个最公正及值得追求的政治组织。这样的国家,其功能及权利只限于防止暴力、盗窃、欺诈以及确保契约的执行。除此之外,政府应绝对尊重人们的选择自由及私有产权,不应因平等或福利等其他价值,进行任何的财富再分配。基本上,Matrix就在为人类电池担负着这样的乌托邦功能。书中他还描绘 了这样一幅景象:人体漂浮在巨大容器的营养液中,由一台“体验机”为我们提供刺激。就像《黑客帝国》提出的问题一样:如果机器可以为我们提供一切快感,那么,你愿意想Cypher一样选择梦境吗?Nozick的回到是“不”,因为那样就会抹杀一切可能的赋予存在以意义的行动。在“体验机”中,我们只是“不确定的斑点”。
V 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
整个电脑发展的历史,就是电脑从具有人的单一的能力(计算能力)的机器发展到具有人的多种机能(如语言能力),继而几乎具有人的所有机能的“类人机器”(可以想一想“类人猿”的概念),在这个时候,人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在与电脑这种机器打交道,而是在于“现实”打交道。这是一部“创世纪”——人不仅创造了类似于他的“人”(就像上帝当初仿照他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而且创造一个类似于他所在现实的“第二现实”。
一方面,人生存、体验于现实的世界中,这个世界无疑是一个被比特大大改变了的世界(即比特化了的)原子世界(现实)之中。另一方面,人可以进入一个纯粹由比特构成的第二现实之中,获得一种人类以前从未有过的生存体验。每一个人都可以如同古代神话中的神灵,自由地往来于“天上”与“人间”的两重现实之中。这个第二现实,就是所谓的“虚拟现实”,有时也被称为“人工现实”、“人工世界”、“虚拟世界”、“虚拟状态”、“赛伯空间的视觉形式”。
人类自古以来就有一种克服现实世界(原子世界)的束缚,获得一种没有“种”的拖累,自由自在地飞升到一个理想世界的愿望,自古以来都有一种对某个未知、未知世界的想象和想象性地占有。这种欲望和想象在个人身上表现为梦(睡梦和白日梦),在集体(民族)身上表现为神话、宗教。而虚拟现实使人最终能以技术的方式实现这种欲望和想象(引自孤独的狂欢)。整个《黑客帝国》的世界,可以说就是一场超大型的virtual game。
眼前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我们中国最伟大的文学作品之一《红楼梦》探讨的就是这个问题:假当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
很多我们现代、当代的一些作品里,也一直被这样的问题所纠缠。比如电影《盗梦空间》在探讨的问题就是:我们自以为认知的这个世界,它的真假程度如何呢?它到底是有还是无呢?
当你身处一个场景,你肯定要奋斗,要做判断,要做改变,但是,你别忘了一个前提:你现在的身体,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当中呢?如果你是在梦里,那是在梦的哪一个层级里呢?
否则,你的所有行为都是忘记大前提的行为,当你忘记大前提的时候,就无所谓对错了。
假如你生活在一个完全虚假的世界里,你的所有认知,连同你的行为都是虚妄的。
庄子是中国思想史和文学史上最早提出这个问题的人。
说到庄子,我们就想到了梦——“庄周梦蝶”。庄子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蝴蝶,他的第一反应是:到底是蝴蝶梦见了我,还是我梦见了蝴蝶?到底是我在一个梦里见到了蝴蝶,还是我只是蝴蝶梦境里的一个虚幻的存在?
印度教有一个观念:这个真实的世界不过就是湿婆的一个梦境而已。我们看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里就接触过这个观念。
所以,关于梦的探讨是一个非常严肃、非常重大的哲学问题。
《黑客帝国》里的主人公安德森,还有一个名字叫尼奥。把尼奥从虚幻世界,也就是从母体世界里提升到一个真实世界的那个关键人物是莫菲斯先生。当然,还有一个人物叫Trinity,她的中文译名是“崔尼蒂”。Trinity是基督教的概念,叫“三位一体”。这里说的是,尼奥、莫菲斯和崔尼蒂,他们三个人是一体的。
莫菲斯先生又是什么呢?读过一点希腊神话的朋友应该知道,莫菲斯是希腊神话中的梦神,主管梦世界的神。
梦神住在一个跟现实隔离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是一个相对安全的世界。在梦神的世界里,他的地盘大门口有两只巨兽守着大门,大门前面是一条河,叫“望川”。望川的对岸就是真实的世界。如果你从真实的世界到梦的世界的时候,就要过这条河,而只要你过了这条河,就会把现实的东西给忘掉。
《黑客帝国》这个电影有一个很关键的情节:莫菲斯拿着药丸,一片红色的,一片蓝色的,让尼奥做选择。
他对尼奥说:“你如果吞下蓝色的药丸,就会把你所有感受到的那些隐隐约约的东西都忘掉,你会进入梦乡,重新回到母体,舒舒服服地过着快乐的日子;如果你选择红色的药丸,你就会进入到真实的世界里来。”
莫菲斯给尼奥的选择就是:你是愿意在河的这一边,还是在河的那一边?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两面,或者说,在真实世界的背面是一个虚幻的世界,我们常常不知道我们自己到底是在真实的世界,还是在虚幻的世界里。
《红楼梦》里说“反认他乡为故乡”,中国还有一句诗“梦里不知身是客”。当我们是一个流浪者、一个漂泊者,我们在梦里的时候,是意识不到我们是一个流浪者、漂泊者的。
《黑客帝国》里有一个细节,尼奥去见Oracle(先知),Oracle指着门上的几个字,拉丁文的“认识你自己”。这句话也是有来头的,它跟苏格拉底有关。
雅典人都说,苏格拉底是雅典最聪明的人,他什么都知道。
苏格拉底说,“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不知道,而你们也不知道,但是你们不知道自己不知道。”
这说的其实是一个梦的隐喻:虽然我的身体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个虚幻的世界——这就是你的认知比别人高一个维度的标志。而我们普通人都是身在一个虚幻的世界而不自知,反认为这个虚幻的世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你生活在一个假世界里,觉得眼前的“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你就错了。
可以说,不管是中国的哲学还是欧洲、印度的哲学,首先都要解决一个问题: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所谓“认知”,首先就是要认出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和虚幻性,要不然你岂不是瞎耽误功夫!
1. “知道你自己在什么地方,才真正是明白的”
我们经常说“奋斗首先要搞清楚自己是站在一个什么样的扶手电梯里”:如果扶手电梯是往下走的,你的奋斗会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你应该选择一个向上走的扶手电梯。如果你不分青红皂白说要奋斗,随便就踏上一个扶手电梯,那可能会是一个非常悲剧的事情。
说到认知,就是跟梦相关,就像《盗梦空间》里有一个人,在采取行动之前,要仔细辨认地毯或者陀螺——他要知道现在是在哪儿,然后才能够下判断,做决策。
德鲁克说“世界上最没有效率的事情,就是以最高的效率去做一件根本不值得做的事情”,这句话里隐含着认知的重要性。
我们说认知很重要,最重要的认知就是要回到苏格拉底告诉雅典人的那句话。那句话不是苏格拉底说的,是有人去一个叫德尔斐的神殿求的签。来自德尔斐神殿的这句话直译就是“认识你自己”,意译就是“自知者明,知道你自己在什么地方,才真正是明白的”。
2. “在泰坦尼克号上争头等舱”
IBM的前CEO郭士纳在回忆如何把IBM从破产边缘拉回来的时候说过,他做过几件正确的事情,其中有一件事情非常关键,就是大胆地结束昨天的战争。他发现IBM当时做的事情是在打一场昨天的战争,或者说是在打一场已经结束的战争。
什么是“昨天的战争”呢?就是这个趋势已经发生了,悄悄转变了,而你还没有意识到,还在一个过时的产业上要取得优势。这种状况,我对它的说法就是“在泰坦尼克号上争头等舱”。
这是一件很悲剧的事情,同时也是一个很容易犯的错误。原因在于,当我们已经置身于泰坦尼克号,我们的目标只在这艘船上,而不知道这艘船正在沉。
郭士纳说的“要大胆结束昨天的战争”,其实也就是他看到了他所处的这个产业,以及IBM正在做的事情是一件虚假的事情,所以他没有把宝贵的资源浪费在逐渐虚幻、消失的一个行业上,或者说,他的洞察力使他能够避免“在泰坦尼克号上争头等舱”。
我记得木心有一句名言“我悲哀地看着你们这群不知道悲哀的人们。”这里可能包含着一个高维和低维的问题——我们所说的梦的世界和非梦的世界其实是不同维度的世界。
大家可以想一想,我自己或者我身边有没有人轰轰烈烈、扎扎实实地在做一件可能不太值得做的事情?
我是谁?????
首先应该学会如何用“非我”来看待这个世界,然后再用“非我”来看待属于这个世界中的“我”。这是研究“我是谁?”的先决条件。
所谓“非我”,你是要站在绝对公正和绝对“天道”(易经)的眼光看待一切事务,毫无自我意识存在、毫无个人功利个人品味得失等等。这一点在诸多宗教和中国的佛教、道教中都有这样一个“非我”的代名词。比如上帝、天道、佛祖等等。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假想出一个代表出来,作为你日常督促自己的一个象征符号,比如说毛主席。
在研究“我是谁?”过程中,不要强迫自己研究这个谁?因为汉语中这个谁多数仍然代表一个人,只是这个人是未知数而已。你应该研究“我是什么?”这样更贴切,也不会把你引入歧途。这个“什么”可以是具体的物质也可以是类似心灵、思想之类的意识流。
当然,单纯从纯哲学角度研究“我”是很难的,最好配合以现代科学和古代哲学经典。比如说《道德经》《易经》《霍金的宇宙》《世间简史》《宇宙全息自律》等等,通泛地了解世界是什么,再来看看一看“我”到底是什么。
“我非我”
“我是谁”的“我”,是普遍意义上的“我”,可指任何一个人本身,因而实际上不过是“人”的代名词。
“我是谁”,是任何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对于他自己的一种自觉意识,在这种自觉意识中,他成为他自己思考的对象,于是,他因这种思考把自己二重化为主体与客体——“我是谁”的思考者是作为主体的他,而“我”与“谁”都是他所思考的对象——客体,其中“我”是作为客体的他,“谁”是作为客体的他的未知的归属。
这意味着,“我是谁”中“我”与“谁”是客体之间的关系,也正因为是这样一种关系,“我是谁”才成其为一个可以被探究的问题。
由于“谁”是区别于“我”的,故“我是谁”是意味着它的思考者不满足于自我同一的自我意识——“我是我”,而是超越了这种“我是我”的意识,而达到了否定“我是我”而肯定“我不是我”的意识。
“我矛盾”
在“我不是我”这种自我意识中,“我”被异化为“非我”,只是这个异化是以“我是我”的自我意识作为前提和基础的,因此,“我不是我”应该被合理的理解为“我不仅仅是我”,或者更确切的说,就是,“我”是“我”与“非我”的对立统一。
这意味着“我是谁”这个问题,是表明思考者意识到了自己是一个矛盾体。在这个矛盾体中,“非我”是内在于“我”的一个部分或方面,这个方面相对于“我”,是内在地否定“我”的存在的方面,“我”则是肯定“我”的存在的方面。可见,“我是谁”的问题,本质上是人的存在问题,它蕴含着肯定人的存在乃是存在与非存在的统一。
“我变化”
人的存在的这种矛盾性,意味着人的存在是变化的。“我是谁”的问题是人对自己的存在的变化的一种自我意识,他意识到自己变了,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因此需要重新来自我确认已经变化了的自己的性质。
“我有什么?”
那末,怎样来自我确认已经变化了的自己的性质呢?
“我是谁”的“是”,即有也。这个问题逻辑地包含着两个方面的问题:
其一,“我是?”这是对我的有或无的一种怀疑,只是“我是谁”这个问题已经确认了我的有,因其自我确认了有,所以才有进一步的“我是谁”的问题;
其二,“我是谁?”这实际上是说“我有什么”?
由此可见,人是根据自己有什么来确定自己的性质的。
“我将有什么?”
如果说“我是谁”就是“我有什么”的话,那末,相对于“我是我”,“我是谁”就是表明我之失的状态,“我是我”则是表明我之得的状态。换言之,“我是谁”是人对自己得失的一种自我意识,所谓患得患失是也。
但是,在这种患得患失的自我意识中,“我是谁”又是表达了对自己未来命运的关注——“我将有什么”?
“我决定我将有什么”
因“我是谁”是基于“我是我”,即是在“我有我”的前提下来卜问“我将有什么”,故对于“我将有什么”的问题,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我将有什么”的根据在“我”,是“我决定我将有什么”。
跪求《黑客帝国》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观后感~要求将这三部影片融入到一篇观后感中,字数不少于两千字。
一口气看完《黑客帝国》三部曲,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书,这本书叫《苏菲的世界》,在书中苏菲遇上了一位哲学老师艾伯特,苏菲随着艾伯特学习了从古自今所有重要的哲学家,终有一天,她意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虚构的世界,于是她跟着艾伯特逃离了书本,也就是逃离了作者的虚构。当时我就产生了奇异的感觉,如果我自己也是生活在一个被人虚构的世界呢,那么所有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做的,而是迫不得已的,更确切的是任人摆布的。如果自己的世界的虚假的,那么周围人的世界也是虚假的,人类的历史也是虚假的,那么真实在哪里呢?
同时也会想起另一部美国电影,彼得威尔的《楚门的世界》,楚门从小到大生活在一个人造摄影棚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所设,连女朋友都是,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不对劲,就好像电脑系统的漏洞一样。人类具有崇尚自由和揭露真相的天性,因此楚门也像苏菲那样逃出了那个虚假的世界。
但是这两个例子不能完全概括《黑客帝国》中所讲述的真实与虚无的关系。《黑客帝国》所要讲的东西也不仅限于此。
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说,存在不等于活着。动植物也活着,它们虽然存在,但并不需要思考存在的意义。人是唯一意识到自己存在的生物。一个东西只是在己(in itself)而人类却是为己(for itself)。他还说,人的存在比任何其他事情都重要。我存在的这个事实比我是谁要更加重要。
海德格尔也指出生存问题总是通过生存活动本身来澄清的。人的本质乃是为了替这个在者保管在的真理而消耗。存在主义者人的存在必定就有人的意义,然而意义并不固定不变,意义随着此时此地的变化而改变。而虚无主义者则否定人的存在具有意义。
另一位存在主义哲学家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中阐述的是,西西弗受到惩罚,每天重复的要把同一块石头推到山顶,尽管这样的存在是荒诞的,但是他是幸福的。因为他不用去考虑的生存的意义,他的任务就是推石头。
《黑客帝国》就是在一定意义上说明了无论人生存于一个多么荒诞或者虚无的世界,他的存在都是有意义的,在某种意义之中,如果有一些必须的事情去做,那么他是幸福的。
观众在看《黑客帝国》的时候,觉得一开始难以接受,我自己就先楞了一会儿,第一遍的时候根本没看懂,不过随着好奇变为一定要深入了解华卓斯基兄弟在描述一件什么事情的强烈的透视欲之后,我又坐下来看了三遍,我的意思是三部曲各看了三遍,我看着这个故事、不断的在展开、持续,然后自我解析,像这样的过程可以带给我更丰富、更深入的意义。这也是我们原有的架构,也是我们在第二集都同意的一些基础,其一就是要尼欧继续在母体王国中学习,而有更新更拓展的认知,他已经知道了有祭师的存在,并且代表一中女性,还有造物主,代表了较为雄性、理性与数理的方式,还有那个法国人,他拥有不可思议的,快乐的能力,一种糜烂的快乐能力,这个不断演进的母体,这些强调的因素在于母体就是三大界之一,这三界依然是分裂的,是分崩离析的。
尼欧一开始只是个真实的躯壳,后来变成瞎子,现在他看得见世界的光,他的确面对一个有光与能量的世界,在《黑客帝国》三部曲中,记得金色的光芒永远是心灵的象征,所以,他开始看到这个世界,一个光芒与能量的世界,他必须成为世界的光芒,而史密斯,某种意义上来说代表已疏远的灵魂,史密斯用他的方法来撕裂与破坏,但他是属于邪恶的一方,而尼欧最后得投降,让史密斯进入他体内,然后尼欧进入史密斯,最后影片呈现给我们的
便是融合的画面。
在最后的二十分钟是最不能错过的,他们从躯壳的世界转换成蓝色,尼欧是瞎的,他看不到,他们向你显示,性灵的、光亮的世界,当他与之结合之时,就可拯救这些区域,这些处于战争中的区域,如过你朝这方向看,影片开始就是如此,我认为这是非常防御性的解释,然后你再回头看所有三部曲,你会发现这是完全不同的故事,它变成很有特色,突然间,这些事物,从法国人到祭师说的,“你看看?我是电脑程式,是机器来的” 你会目瞪口呆的说:“哇”,起初,这很惊讶,但它变成整体的一部分,而且紧密连接。
从创世大爆炸,到每一个母体的开始,在我们的文明中并没有这种现象,无论是美国文明还是世界文明史,要将《黑客帝国》三部曲作为一个完整的系列加以阅读或观看、诠释,这三部曲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每一部分都在对我们透露其他部分的内涵。
共有三界:身、心、灵。就是锡安、母体与机器三界,三大王国都持续的在改变与演进,我们很快就可以看到这类的演进,是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在进行。
若机器真正是在中心,若机器真正是纯洁的灵魂,那么是人类的堕落与虚荣,使机器因而转变,是人类造成的,不是机器造成的;当你否定灵魂,当你远离灵魂,当你对抗它,拒绝它,它就会像地狱之火一样出现,换句话说,它会像恶魔般想要毁灭你,换句话说,只要你对它友善,机器便会停止攻击,因为他们就像不再是受到上帝的爱拒绝的,或是被灵性拒绝,或是被灵性排挤,所以史密斯与尼欧融合为一,成为物质与反物质的共同体,机器停止攻击,光芒开始笼罩三界,
《黑客帝国》里的精神层次:华卓斯基兄弟是综合东方、西方、北方与南方的精神,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犹太哲学,可以看到禅学,还可以看到诸如此类的道家哲学,基督徒有个神秘论调:地狱是被上帝之爱拒绝的火焰。
真理回到根源,它没有回到世界,他真正的回到万物之源的基础,我相信他与崔妮蒂都是,母体正在转变,而机器世界恢复光明,照耀锡安,他们被整合,不再分开,不再处于战争中,最后的信念,但我总是相信,总是相信。
诚如各位所知的,这世上有两个非常普通,却有不同形式的,心灵解放教派,一个是释迦牟尼佛祖,另一个就是耶稣基督,耶稣基督的形态是神人合一,而其他人被拯救,但并没有得到光或性灵,然而在佛教传统或西方的秘教,包括神秘的基督教,每个人都有性灵,而且可被解放。
华卓斯基兄弟做的电影代表什么,在于他们将其他的变化做得很民主化,如果他们继续做下去,让每个人都拥有性灵,就像尼欧与崔妮蒂,这两兄弟有点像在玩弄这个观点,并将未来的观点留给观众,但在这部电影中有点像救世主留下的伏笔,当他们融合之后再拯救这个世界,让他们变得完整、痊愈,留下一部分的伏笔——救世主是民主化的,套入爱默生深奥的说法:“每个人深入的挖掘他或她的灵魂。”建立其独特的关系,与比他们更大的事物,尤其是拥抱爱的信念者建立其关联,这是在自然之中,这是在历史之中。
华卓斯基兄弟真的想收录一种丰富的哲学、心灵,社会,政治的论述,在这与众不同的故事中,这是令人敬佩的,视觉的刺激,那是突破性的,一种荧幕的呈现,这是一个伟大的作品,你可以从千百个角度和千百个方向来阅读,更好的是华卓斯基兄弟没在舆论上说出他们的解释,因为他们希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释,另一件事是你也可以从动作片的角度来看,上千万的人看过也很欣赏,即使只是单纯的享受,欣赏艺术的乐趣也行,最好的是,你可以愈看愈深入,当我们谈论到海德格和奥义书及叔本华和柏拉图,爱默生,各位想想?华卓斯基兄弟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因为他们了解这东西,一个如此大成本的电影,绝对是稀有的,他们是在宣扬艺术,而不仅仅是票房。
曾有人说过:“这是一种现象,这不愧为不朽之作。”让我用爱默生的名言作为注解,爱默生说:“历史只是无稽之谈,倘若它与我自己的存在与转变无关”。换句话说,历史是自我的故事,而你说的就是教化,我相信我们有看到还有就是一种平等化,当人变成神,让神变成人类,而且不造成混乱,但失去神力之后,就只是一个平凡的他,一个落入凡间的神,那就是我们在这部影片里看到的,我要拿你跟我在一开始就指出的事,作为结论,我要大声的对影评家说:“ 不去了解整个三部曲,你就无法了解《黑客帝国》,他们在最后的二十分钟有许多的关键,我的意思是,谁会想到,机器是光的产物?“如果你能像我一样看到他们就知道他们是光做的”。
这部戏变成高竿的棋赛,不像一般善恶对决这类“好人/坏人”等无聊的东西,一般的电影大都如此,我想从哲学的层面来说,如果我们看威廉·詹姆士的著作《信仰的意志》,他的论述正好呼应克里佛的《信仰的道德》,我们就会发现信仰的中心,是一些状态,是在这些状态下,该信仰哪个,该相信什么,信仰的意义何在,就是在那种哲学的层次上,但却是以后现代主义的形式来表现,而且又兼具荷马的风格类型,从维吉尔、亚历山大波普到可斯卡山扎基1938年的《奥德赛》,我们开始在电影艺术里体察到政治美学,生存的价值,与心灵的复杂性。
我认为这部影片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具代表性的电影之一,所谓的力作,都是呈现出来的影象,这是批评,以某种方式来说是对一个主权的控诉,是非常不同与维吉尔的,但同时他也涉及到我们个体的生活与其意义,以及我们群体的生活与各种权利组织的关键,权势的结构,顺应与服从的形式等等,
历史之作,必将带来历史性的转变,华卓斯基兄弟哪怕就只是导演了这三部电影,也必将永载电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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